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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烬川将祝遥遥抱起来,那双总是对许清禾流露虚假深情的眼眸里,此刻却盛满了真真切切的惊慌失措。

许清禾冷冷地看着,心底一片死寂。

她下意识伸手覆盖在平坦的小腹上,庆幸自己没有心软留下这个孩子。

“烬川哥哥……”

祝遥遥埋在沈烬川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你不要怪清禾姐,她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抢了她的婚纱,我知道错了,婚纱我不要了,我再也不抢清禾姐的东西了,我再也不敢了……”

她每说一句,沈烬川抱着她的手臂就收紧一分,看向许清禾的眼神也愈发冰冷。

“许清禾!”

沈母尖锐的嗓音炸开,她冲向许清禾,扬手就朝着她的脸狠狠扇了两巴掌!

“啪!啪!”

许清禾被打的耳朵嗡嗡作响,脸颊上又疼又热。

“你这个毒妇!遥遥刚出院,身体这么弱,你怎么下得去手!我们沈家真是瞎了眼,让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进门!”

沈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骂。

骂完后,沈母猛地弯下腰,一把掀开了她的裙摆,她的底裤瞬间暴露在周围聚集的保镖和店员眼中。

许清禾慌忙去挡,可双手被沈母一把拍开。

沈母的目光急切地在她腿间扫视,在确认了好几遍之后,发现没有任何血迹,松了一口气。

她嫌恶地甩开许清禾的裙摆,语气刻薄:

“算你还有点用,没把我孙子摔掉,要是我沈家的血脉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给你那死鬼妈陪葬!”

话落,她转身对着身后的保镖厉声吩咐道:

“把她给我带到沈家祠堂关起来!”

“还没过门就敢对小姑子下这样的毒手,以后还得了?必须给她立立规矩,让她好好反省!”

许清禾的心沉到了谷底。

沈家祠堂!

关进去后,她还有机会逃出来吗?

她挣扎着站起身看向沈烬川,即便这五年他对她没有任何一丝真情,可她是什么样的人他难道不清楚?

沈烬川接触到她的目光,眉头微蹙,犹豫了一瞬,可怀里祝遥遥轻微的啜泣和颤抖,使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他避开许清禾的视线,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清禾,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遥遥身体不好,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来?不惩罚你,实在说不过去。”

他甚至还能扯出那副为她着想的虚伪面具:

“你乖乖在祠堂认错,我会好好安排我们的婚礼,等结婚那天,我会来接你。”

他的目光扫过她一直捂着小腹的手,张了张嘴,想吩咐旁边的保镖让医生来为她检查一下。

怀里的祝遥遥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烬川哥哥,我的手……我割腕的那只手好疼啊,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沈烬川瞬间脸色大变,他紧张地查看祝遥遥的手腕,再也顾不上其他,将她抱起来,疾步就往外冲。

“我先送遥遥去医院!”

沈母恶狠狠地瞪了许清禾一眼。

“遥遥要是有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说完也急匆匆地跟着跑了出去。

许清禾被保镖架起来,几乎是拖拽着塞进了车里。

车子一路疾驰停下后,许清禾被拉下车,祠堂大门打开,她被用力推了进去。

“砰!”

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许清禾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砖上。

她蜷缩在角落里,环抱住自己不断颤抖的身体。

这不是她第一次被关进这里。

上一次是三年前,她母亲刚去世不久,沈烬川不顾沈母和家族长辈的强烈反对,执意要娶她。

他被家法处置,在这祠堂里被打了九十九棍,浑身上下皮开肉绽。

她当时疯了一样闯进来,看到他浑身是血地趴在那里,心都要碎了。

她把他抱在怀里,他的手冰凉,疼得打不起精神来,却还强撑着对她说:

“清禾,对不起,我答应要娶你,却没能做到……”

她哭得不能自已,说只要他好好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那一刻的感动和心疼是真的,她对他的爱和信任毫无保留,甚至因此心甘情愿地接受了沈母日后无数的刁难,也自我麻痹地将祝遥遥间接害死她母亲的仇恨强行翻篇。

她告诉自己,沈烬川重情义,是因为祝遥遥是他母亲的救命恩人才如此纵容,她作为他的爱人,应该理解他,支持他。

现在想来,多么可笑!

多么可悲!

原来从一开始,他奋不顾身的抗争,他奄奄一息时的承诺,都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演出,是为了将她这个“血库”和“生育工具”牢牢绑在身边而演给她看的苦肉计!

黑暗里,许清禾睁大了眼睛,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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