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绝境开局意识像是从深海里艰难浮潜而上,第一个感觉是冷,刺骨的阴冷。紧接着,
一股混合着陈旧木料腐朽、布料霉变,还有一丝若有若无铁锈般血腥气的味道,
蛮横地钻入鼻腔。我猛地睁开眼。视线花了片刻才聚焦。
头顶是暗沉沉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帐幔,边缘挂着蛛网,
随着不知从何处钻进来的冷风微微晃动。
光线从一侧糊着厚厚窗纸、却依旧破了几处洞的菱形木格窗透进来,灰蒙蒙的,
勉强照亮这方狭小空间。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床,铺着一层薄薄的、手感粗糙的褥子,
稍微一动,身下的木板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我撑着身子坐起,环顾四周。
墙角堆着些看不清是什么的杂物,蒙着厚厚的灰尘。一张摇晃的木桌,
一把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椅子。除此之外,空空荡荡。这是哪儿?还没等理清头绪,
脑子里骤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如同老旧收音机调频失败的滋啦声,紧接着,一个冰冷、僵硬,
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音突兀地响起:【生存任务激活。规则:活下去。目标:存活三十日。
奖励:返回原世界。警告:死亡即真实死亡。】声音重复了两遍,然后沉寂下去,
只留下那令人心悸的“死亡即真实死亡”在脑海里回荡。生存任务?三十天?返回原世界?
死亡……真实死亡?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我,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窜上天灵盖。我穿越了?
而且还特么是带任务的?失败就等于彻底玩完?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
我下意识地抱紧双臂,手指触碰到身上穿着的、同样是粗糙质地的古代衣裙,心沉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巨响,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
巨大的力量让门板直接脱离了合页,一半歪斜地挂着,一半砸在地上,
激起漫天飞扬的尘土碎木。刺眼的天光涌入,让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逆光中,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矗立在门口,玄色的常服上用金线绣着张牙舞爪的龙纹,
在光线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那人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煞气,
连光线在他周围都似乎变得扭曲、黯淡。他一步步走进来,靴子踩在碎木上,
发出“嘎吱”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跳上。随着他走入屋内,光线不再直射,
我看清了他的脸。棱角分明的轮廓,俊美得极具侵略性,斜飞入鬓的剑眉下,
是一双深不见底的凤眸。那双眼极黑,此刻却像是结了冰的寒潭,没有丝毫温度,
只有纯粹的、视万物为蝼蚁的冷漠。他手里,还拖着一个穿着浅碧色宫装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发髻散乱,珠钗歪斜,一张姣好的面容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
泪水冲花了脸上的胭脂。她徒劳地挣扎着,纤细的手指死死扒着男人扼住她手腕的铁钳,
喉咙里发出破碎的、被掐住脖子般的哀鸣:“陛下!陛下饶命啊!臣妾知错了!
臣妾再也不敢了!求您……求您看在……”“陛下”?他是皇帝?!我的心跳骤停。
被称为陛下的男人,萧绝,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残忍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
只有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漠然。他甚至没有低头看那女子一眼,另一只空着的手,
快如闪电般精准地扼上了女子纤细脆弱的脖颈。“呃……嗬……”女子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变成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气被强行阻断的呜咽。她的双眼猛地凸出,布满血丝,
双腿在空中无助地蹬踹,绣花鞋掉了一只,露出雪白的罗袜。我浑身僵硬地坐在床上,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那个冰冷的电子音在疯狂回响:【警告!
死亡即真实死亡!】我眼睁睁看着那女子的动作从剧烈挣扎变得微弱,最后,
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蝴蝶,彻底软了下去。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睛失去了所有神采,
空洞地望着布满蛛网的房梁。萧绝随手一甩,像丢开一件垃圾般,
将那尚带余温的尸体扔到墙角。尸体软软地滑落,发出沉闷的声响,再无声息。
旁边一个穿着深色宦官服、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立刻躬身递上一块雪白的巾帕。萧绝接过,
慢条斯理地、一根一根地擦拭着自己修长却骨节分明的手指,仿佛刚才只是拈花拂柳,
而非扼杀了一条生命。然后,他抬起头,那双淬冰的凤眸,
精准无误地锁定了缩在床角、几乎快要窒息的我。他朝我走来。随着他的靠近,
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让我几乎无法呼吸。他俯下身,玄色的衣料几乎要触碰到我的膝盖,
俊美无俦的脸在我眼前放大,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他盯着我的眼睛,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仿佛毒蛇吐信般的玩味:“爱妃……看见什么了?
”【死亡即真实死亡!死亡即真实死亡!】电子音尖锐地重复。求生欲在这一刻爆炸!
超越了一切思考!我几乎是凭借本能,扯动面部肌肉,
挤出一个我这辈子最“真诚”、最“崇拜”的笑容,声音清脆,
语速快得像是在抢命:“回陛下!臣妾看见陛下手法精准,落点刁钻,
力道控制更是妙到毫巅!对颈部肌肉与经络的理解远超常人,
已达到庖丁解牛、由技入道的境界!实乃吾辈……呃,实乃天下楷模!臣妾由衷敬佩!
以陛下此等神乎其技,若不加以推广,实乃天下***患之巨大损失!臣妾斗胆建议,
陛下或可考虑开一家专业**理疗馆,必定客似云来,财源广进,福泽万民!
”一连串话语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砸了出去,说完之后,
我才感觉到自己后背早已被冷汗彻底浸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挣脱束缚跳出来。
死寂。破败的屋子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旁边侍立的太监宫女们齐刷刷地把头埋得更低,
恨不得缩进地缝里,身体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萧绝脸上那点玩味的神情凝固了一瞬,
他似乎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随即,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从喉咙深处滚出来,
带着一种神经质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有意思。”他吐出三个字。然后,他伸出手,
用那刚刚掐死过人的、冰凉的指尖,在我因为恐惧而僵硬的脸颊上,轻轻拍了拍。那触感,
如同毒蛇爬过皮肤。“爱妃很有趣。”他直起身,玄色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力,“好好活着。
”说完,他不再多看我一眼,转身,带着那帮噤若寒蝉的宫人,扬长而去。破碎的门口,
只剩下外面惨白的天光,以及墙角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直到那恐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远处,我才猛地泄了气,整个人瘫软在坚硬的木板床上,
像一条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细微颤抖。活下来了?
就这么……活下来了?我侧过头,目光无法控制地瞥向墙角那抹刺眼的浅碧色,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吗?视人命如草芥?而我要在这种规则下,
想尽办法活过三十天?冰冷的恐惧,如同跗骨之蛆,深深钻入了我的骨髓。
第二章:人形检测仪第二天,关于我的“事迹”就传遍了后宫。“听说了吗?
冷宫那个姓林的,昨儿个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得了陛下青眼!”“何止是青眼!
陛下亲自去了冷宫!还跟她说话了!”“我听说啊,是她举报柳才人行巫蛊厌胜之术,
柳才人当晚就被……”“啧啧,真够狠的,为了往上爬,这种缺德事也干得出来。”“嘘!
小声点,她现在可是‘红人’,陛下亲口夸‘有趣’呢!”我蹲在***最偏僻的角落里,
假装研究一株快要枯死的月季,
耳朵里清晰地飘进假山后面几个宫娥毫不避讳的“窃窃私语”。
手指无意识地掐紧了嫩绿的叶片,汁液染上了指尖。放屁!我连柳才人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巫蛊?我他妈连这个世界的字都认不全!这口从天而降的黑锅又大又圆,扣得我头晕眼花。
现在全后宫的人都认定我是个靠举报姐妹上位的阴险毒妇。那些或明或暗投射过来的目光,
充满了鄙夷、嫉妒、忌惮,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狗暴君!杀人诛心啊!
我气得晚膳多啃了一个硬邦邦的、能当凶器用的馒头。然而,这仅仅是开始。第三天一大早,
天刚蒙蒙亮,一群穿着甲胄、腰佩长刀的侍卫就径直闯入了我暂时安身的偏僻小屋。
态度看似“恭敬”,但眼神里的冷漠和动作间的不容置疑,清晰地表明了这不是邀请。
“林姑娘,陛下有请。”我被带到了宫外的刑场。烈日灼灼,黄土夯实的场地被晒得滚烫,
蒸腾起扭曲的热浪。周围是黑压压的围观百姓,交头接耳,对着场地中央指指点点,
脸上混杂着麻木、好奇与恐惧。高台之上,撑起了华盖。萧绝一身明黄帝袍,
慵懒地靠在宽大的龙椅里,手边的小几上赫然放着一杯冒着丝丝寒气的冰镇梅子汤,
与这血腥燥热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的面前,跪着一排五花大绑、穿着肮脏囚服的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如同待宰的羔羊。
一名**着上身、肌肉虬结的刽子手,抱着那柄闪着森然寒光的鬼头刀,
像一尊铁塔般矗立在一旁。我被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扶”着,直接拎到了高台前方,
正对着那片绝望的人群和那柄象征着死亡的屠刀。萧绝端起那杯冰镇梅子汤,
慢悠悠地呷了一口,冰凉的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滑落。然后,他转过头,
看向我,唇角弯起一抹堪称温柔的弧度,但那双凤眸里,却依旧是万年不化的冰封之地,
甚至带着一丝更深的、残忍的兴致。“爱妃来了。”他的声音不高,
却奇异地压过了场下的嘈杂,清晰地传遍刑场每个角落,让原本的喧闹瞬间安静下来。
“昨日,朕得知一个消息。”他放下茶杯,目光扫过台下跪着的那一排人,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有一群‘异世之魂’,也就是所谓的‘穿越者’,
混入了朕的江山。”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几乎停止跳动。穿越者?
他知道了?!“这些人,”萧绝的语调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令人胆寒的肃杀,
“仗着有些稀奇古怪的知识,妄图搅风弄雨,窥伺神器,实在该死。朕已下令,
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我惨白如纸的脸上,笑容加深,
带着恶魔般的诱惑与毫不掩饰的威胁:“这些人里,或许有,或许没有。朕懒得一一分辨。
”他微微前倾身体,玄色的龙袍带来沉重的压迫感,声音压低,如同情人间呢喃,
却字字诛心:“不过,爱妃你昨日目光如炬,连**理疗馆都能想到,想必眼光独到,
非常人可比。来,替朕看看,这些人里,哪些是那该死的‘穿越者’?”他顿了顿,
欣赏着我脸上无法掩饰的恐惧,继续用那轻柔却致命的声音说道:“指出来,朕就饶你不死,
或许……看在你立功的份上,还能给你个痛快,留你全尸。若指不出,
或者指错了……”他的目光轻飘飘地瞥向那柄鬼头刀。刽子手会意,
猛地将沉重的大刀往地上一顿,发出沉闷如丧钟般的“咚”一声巨响!
刀锋上的寒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双腿一软,全靠身后侍卫架着才没瘫倒在地。
冷汗像小溪一样顺着额角、鬓边往下淌,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痛,模糊了视线。完了。
这是**裸的必死之局。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指认错误是死,指认不出来也是死!
他根本就是在耍我!就是要看我恐惧,看我挣扎,最后像捏死蚂蚁一样弄死我!
视线因为冷汗和极致的恐惧而模糊不清,我绝望地看向台下那一张张麻木绝望的脸,
又下意识地看向高台。萧绝身边,除了内侍,还站着几位身着朱紫官服的大臣。其中一人,
穿着与其他文官类似的宽大紫色官袍,却站得格外笔挺,气质清冷卓然,正是当朝国师,
墨渊。他面容清俊,神情淡漠,仿佛眼前这血腥压抑的场面与他毫无关系,
只是一场无聊的闹剧。求生的本能让我死死地盯着他们,仿佛能从他们脸上看出生路。等等!
国师……墨渊……他站的姿势,是不是太“标准”了点?
那种下意识的、重心微微偏向一侧的丁字步,像是经过长期形体训练或者……军训练习?
他官袍的立领处,似乎……露出了一小截非布非丝的、颜色深沉的料子?
那质感……我脑子里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画面!是昨天!萧绝离开冷宫时,
墨渊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起了他官袍宽大的前襟,袍子下摆一闪而过的,
好像不是这个时代常见的褌裤和布鞋,而是……笔挺的、类似西裤的剪裁和……皮鞋的轮廓?
!还有他偶尔看向周围环境、看向萧绝,甚至看向那些囚犯时,
深处一闪而过的、那种审视、分析、带着一种居高临下般优越感和疏离感的眼神……像极了!
像极了我那个天天把“KPI”、“优化”、“商业模式”挂在嘴边,
用鼻孔看人的**前老板!一个荒谬而大胆的猜测如同惊雷般在我脑海中炸响!赌了!
横竖都是死!不如拉个垫背的!万一赌对了呢?!就在刽子手得到示意,
再次高高举起那柄闪着夺命寒光的鬼头刀,
阳光在雪亮刀锋上折射出刺目光芒的瞬间——我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
猛地挣脱了一点侍卫的钳制,手指因为恐惧和激动而剧烈颤抖,
却无比决绝地指向了高台上那个身份尊贵、最不可能被指认的人——“陛下!!!
”我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破釜沉舟的勇气而尖锐刺耳,划破了刑场上空凝固的死寂,
“他!国师墨渊!他就是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现代社畜!!!”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刽子手的刀悬在半空,纹丝不动。台下跪着的囚犯忘记了哭泣和恐惧。
围观百姓的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风声,呼吸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整个世界,
仿佛只剩下我那根颤抖的手指,
以及手指尽头——国师墨渊那张瞬间褪尽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的脸!
他原本的淡漠从容在这一刻碎裂成无数碎片,
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恐慌而剧烈收缩成针尖大小,几乎是惊恐万状地看着我,
那只自然垂在身侧、骨节分明的手,不受控制地猛地抬起,死死攥紧了自己官袍的立领处,
仿佛想确认什么,又像是要遮挡什么。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完了!赌对了!
这反应!这微表情!这下意识护住“领带”区域的动作!他妈的,这国师绝对是个同行!
还是个没完全融入本土、保留着现代身体记忆的同行!高台之上,空气凝固得能砸死人。
“哦?”死寂之中,萧绝拖长了调子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
带着一种发现了意外惊喜的、浓浓的兴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目光如同实质的冰冷刀锋,一寸寸地刮过墨渊那张僵硬惨白的脸。
“墨、爱、卿……”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重压,
“‘社畜’……是何物啊?”他微微偏头,仿佛真的只是出于纯粹的好奇,“朕博览群书,
倒是从未听过此等……精辟的词汇。”墨渊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额角瞬间渗出了细密冰冷的汗珠。他张了张嘴,
试图找回平时那种清冷从容、智珠在握的语调,
但发出的声音却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和干涩:“陛、陛下……此女……此女胡言乱语,
妖言惑众!臣……臣不知她在说什么‘西装’、‘领带’……更不知何为‘社畜’!
定是……定是她为求活命,胡乱攀咬!陛下明鉴!”“哦?胡乱攀咬?”萧绝挑眉,
视线慢悠悠地转回我脸上,那眼神分明在说“轮到你了,继续你的表演”。
我心脏还在咚咚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必须坐实他的身份!我深吸一口气,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尊卑了,指着墨渊,
语速快得像扫射的***,必须趁他心神大乱时钉死他:“陛下明鉴!他撒谎!
‘社畜’就是指他们那种异世界来的人,像牲畜一样被工作奴役、被上司压榨的可怜打工仔!
每天早起挤地铁……呃,赶路,对着上司点头哈腰,为了点微薄薪水体能透支、精神衰弱!
他官袍底下穿的肯定不是咱们这儿的衣裳,是那种紧绷绷、黑黢黢叫‘西装’的玩意儿,
脖子上还拴着根五颜六色的布条叫‘领带’!用来束缚自己,也用来讨好上司!陛下若不信,
扒了他的官袍一看便知!还有他那站姿,他那看人的眼神,根本就不像这里的人!
”我豁出去了,词汇尽量往这个时代能理解的方向靠,但核心意思表达得清清楚楚,
还加入了情绪化的控诉。“放肆!”墨渊又惊又怒,脸色由白转青,厉声喝道,
试图用气势压过我,“陛下面前,岂容你如此污蔑朝廷重臣!臣对陛下忠心耿耿,
天地可鉴……”“忠心?”萧绝轻轻打断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龙椅扶手,
发出“笃、笃、笃”的轻响,每一声都敲在人的心尖上,“墨爱卿的忠心,朕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他话音一顿,
目光在墨渊那过于挺括、与周围官员柔软官袍质感迥异的领口处扫过,
又落在他下意识并拢的、与周遭格格不入的站姿上,
嘴角勾起一抹了然且残酷的弧度:“爱妃所言,倒也并非全无道理。朕倒是想起,
墨爱卿近日所献的‘流水作业’、‘绩效考评’之法,确与寻常策论不同,精妙之余,
透着几分……奇特的冷硬。还有你那‘天机演算’,推演之物,似乎也过于……规整了些,
不似人间之物。”墨渊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嘴唇翕动,却再也说不出辩白的话。
萧绝不再看他,而是对着旁边的侍卫懒懒一挥手,吐出一个字:“验。”“陛下!不可!
臣乃国师!岂能受此奇耻大辱!”墨渊彻底慌了,试图后退,
却被两名如狼似虎的侍卫一左一右死死按住,动弹不得。“辱?”萧绝轻笑一声,
端起旁边的冰镇梅子汤,又喝了一口,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
“若爱妃所言为虚,朕自会还你清白,并严惩这诬告之人。若为实……”他没有说下去,
但那未尽的语意比任何**裸的威胁都更令人胆寒。挣扎是徒劳的。在绝对的力量面前,
墨渊那点养尊处优的力气根本不值一提。侍卫粗暴地扯开他象征地位与权威的紫色官袍。
“嘶——”当官袍被强行扯落的瞬间,周围响起一片抑制不住的、倒抽冷气的声音!
只见官袍之下,果然是一套剪裁极其古怪、布料挺括垂坠的黑色服饰!上衣紧贴身形,
纽扣锃亮,与这个时代的宽袍大袖格格不入!而最扎眼的,正是他脖颈上系着的那一条,
有着暗红色斜纹的、丝质感的长条状物品——领带!证据确凿!无可辩驳!“妖……妖人!
”“他真的穿着怪衣服!”“国师竟是异世妖魂?!”台下的百姓彻底炸开了锅,
恐惧和惊异交织,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起。台上的大臣们也面面相觑,
脸上写满了骇然与不可置信。墨渊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面如死灰,眼神空洞,
不再挣扎,任由侍卫如同拖拽死狗般架着。他只是缓缓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里的怨毒和冰冷,几乎要凝成实质,将我千刀万剐。萧绝放下茶杯,站起身,
缓步走到墨渊面前,
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这一身与现代职场精英无异、却在此刻显得无比滑稽可笑的装扮。
“原来如此……”萧绝伸出手,用指尖挑起那条做工精致的领带,
摩挲了一下那光滑冰凉的质感,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令人不安的好奇与残忍,
“‘西装’、‘领带’、‘社畜’……墨渊,你瞒得朕好苦啊。”他猛地收回手,转身,
玄色帝袍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他看都没再看瘫软的墨渊一眼,直接下令,
声音冰冷无情:“将此人扒去伪装,押入天牢最深水牢,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手谕,
任何人不得探视!”“是!”侍卫们领命,粗暴地扯下墨渊的西装领带,
将他如同拖拽真正的牲畜一般,毫不留情地拖了下去。那根暗红色的领带像一道耻辱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