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恩赐也是劫:苏深江清清全文+后续+结局_这书是一本不可多得的神作,我也看了四五年小说了,小说界的套路也都见了一遍。但看到这本小说却给了我眼前一亮的感觉。
就这样一直僵持到第七天,寺院的主持来到了洛桑修行的禅院里。“阿弥陀佛。”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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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清无法接受这种结果。
她处心积虑的谋划了这么久,苏深最后居然还是成为了丹玛佛子!
难道说这就是天意吗?
不!江清清突然扯断了手腕上缠着的珠子:就算这一切都是天意,她也要逆天而行!
苏深决不能成为丹玛佛子。
他是她的!
佛珠手串被扯断,黑色的珠子散落了一地,江清清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教堂。
“清清姐姐,你要去哪里?”何林追了过来,他急得眼睛都红了:“受礼仪式已经开始了,就算你现在赶过去,也已经来不及了!”
然而江清清却连看都懒得回头再看他一眼,直接赶往了机场。
从这里坐飞机过去,最快也要四个小时。
等江清清风尘仆仆的赶到寺院时,天都已经黑了。
她不顾一切的冲进了寺庙里,然后一抬头,便看到了坐在院子里打坐的主持。
主持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他盘坐在藏青色的蒲团上,闭着眼睛安静的敲打着木鱼:“回去吧,他不会见你的。”
江清清脸色是少有的惨白色,她一步步靠近主持:“可我必须见到他。”
“一念执着万般皆苦,一念放下万般自在。”主持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用充满悲悯的眼神看向了江清清:“清清,你自幼学习经文,怎么会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参不透?”
“不,恰恰相反,我参透了,所以才不能放下。”江清清说,她抬眸,望着正前方佛堂里巨大的金身佛像,然后苦涩一笑:“因为一旦放下,就什么都没有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主持双手合十,对着佛像道了一句阿弥陀佛:“佛法参的,本就是四大皆空,你又何必因心中一时的小爱,放弃无边的大爱?”
经文中的小爱,指的往往是男女之间的情爱。
而大爱,则是指爱天下众生。
江清清回头,直视着主持苍老的眼睛,然后道:“若无法爱一人,又如何爱众生?”
如果连心爱的女子都要辜负,又怎能做得到,不辜负天下苍生?
所以她还俗了,因为她发现,从小被誉为圣女的她,实际上连爱一个人都做不到,又怎么可能去爱天下苍生呢?
外人形容她时,总是会说她清冷脱俗,说她不食人间烟火…他们说的很对,因为从小到大,她对待凡尘俗世的态度,都是避而远之的,她用冷漠的、不近人情的眼睛,高高在上的审判着俗世间的一切,她生于凡尘,却不属于凡尘,她也从未爱过凡尘。
是苏深教给了她,什么是爱。
她曾千万次的拒绝过他,也曾千万次的推开过他,可他从来都没有气馁过,仍旧笑着跟她告白:“江清清,你拒绝我也没用,你不理我也没用,因为真正的爱是不会被这些小事所击垮的!”
“就像经文里记录的那样,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晒,只为换你来世从桥上走过…我对你的爱也这样长久。”
以前的回忆,不停的在脑海里闪过,江清清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眶。
苏深,你这个骗子。
你不是说,你对我的爱,也可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晒也不变吗?为什么现在却变了?
江清清执意要见苏深,没办法,主持只好叫人过去传话。
此时此刻,苏深正盘坐在大殿内低声诵读经文,他满脸虔诚心无旁骛,像是一个佛子。
“你还是出去见一见他吧。”过来传话的小和尚说:“清清师叔说了,见不到苏深,他是不会回去的。”
闻言,苏深笑了,他睁开眼睛,淡淡的开口道:“这里没有苏深,只有佛子洛桑。”
说完后,他便重新阖上眼睛,开始诵经。
小和尚又劝了几句,可洛桑始终闭着眼睛专心诵经,一句话都不再回了。
没办法,小和尚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开了。
“清清师叔,你回去吧。”小和尚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寺院的正殿,他一边喘气,一边无比遗憾的开口:“他不愿意见你。”
虽然江清清已经还俗了,但是她和寺院仍旧保持着联系,寺院里的小辈们也仍旧尊称她为师叔,并且非常的尊敬她。
听完小和尚的话,江清清没有说话,她在正殿门前的蒲团上跪了下来。
她的正前方,是巨大的金色大日如来佛像。
江清清跪在了大日如来佛像前,然后阖上了眼睛:“他若不来,我便在此处等,直到他愿意见我为止。”
苏深,你说你想要的爱情,就像佛经里记载的《石桥禅》那样: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晒,只为换你来世从桥上走过。
那么我也可以在此处,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晒,只为等你出现,再看你一眼。
“清清师叔,你怎么也这么固执?”小和尚头疼得很,但他知道,他劝不了江清清,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重新回到偏殿,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洛桑。
“洛桑,清清师叔跪在了正殿前,她说见不到你,她就会一直在殿外跪着,直到你愿意见她为止。”小和尚站在门外,对着偏殿喊道。
喊完后,他便转身离开了,并没有强迫洛桑去见江清清。
他的职责只是传话而已。
话已经带到,至于见与不见,就随缘吧。
洛桑依旧盘坐在佛像前,阖眼诵经,佛像仍旧是原来的佛像,经书也仍旧是原来的经书,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佛像还是经文,都不能再让他平静下来。
江清清为什么要来找他?
今天不是她和何林的婚礼吗?
新婚夜,她不好好的在家陪新郎,飞来西藏找他做什么?
洛桑想不通,他 不明白江清清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执意要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烦他厌他,无数次冷漠的推开了他,将她拒之门外,对他冷眼以待…
现在他终于放下执念离开她了,为什么她又不远万里的找了过来,还非要见他?
心神不宁之际,洛桑余光瞥到了佛经的下一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他盯着“虚妄”二字看了许久,然后突然笑了。
没错,一切都是虚妄,一切皆空。
他既然已经决定放下江清清了,为什么还要去在意她的想法?
作为佛子,他的心中不应该再出现这些杂念。
这样想着,洛桑很快便平静下来,他重新阖上眼睛,专心诵经:“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江清清不走,洛桑不见,事情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江清清跪在大殿前,不吃不喝,就这样熬了三日。
这三天,之前给洛桑传话的那个小和尚,每天都会跑到洛桑修行的禅院里,在门口大声喊着,向他汇报正殿那边的情况。
尽管洛桑并不想听,但小和尚每日都来。
“洛桑,清清师叔今日也没有走,她仍旧跪在正殿,向佛祖祈祷能再见你一面。”
“洛桑,清清师叔已经不吃不喝整整三日了,我每日都给她送斋饭过去,可她碰也不碰。”
“洛桑,我劝了劝清清师叔,她喝了几口水,因为她想多撑几日,撑到你出来见他为止。”
“洛桑,今夜外面下起了暴雨,清清师叔仍旧在正殿跪着,你当真不去见她吗?”
“洛桑,清清师叔已经快到极限了,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出去见一见她吧!”
…
就这样一直僵持到第七天,寺院的主持来到了洛桑修行的禅院里。
“阿弥陀佛。”主持双手合十,轻轻的叹了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洛桑睁开了眼睛,他平静的看向主持,然后问道:“师父也是来劝我去见她的吗?”
主持却摇了摇头:“这是你的因果,见与不见,都该你来定夺。”
洛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垂下了眼睑,又长又密的睫毛在他下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却也遮不住他满眼的落寞。
主持笑了:“你怎么看起来好像很失落?”
闻言,洛桑也笑了,只是他的笑容,就没有主持那么坦然了。
“我以为您会给我一个必须见她的理由。”洛桑轻轻叹气道。
“为什么一定要有理由呢?”主持问。
洛桑微愣了下,然后才轻声回答:“我来禅院静修,本就是因为她,她是唯一那个能乱我佛心的人,不见她,我心不得宁静,但见了,又怕更不宁静。”
“那说明执念还是没有放下。”主持道:“若是真的放下了,见与不见,又有什么不同?”
“既然见与不见没有什么不同,那还是不要见了。”洛桑重新阖上了眼睛,准备继续诵经。
主持再次双手合十,然后一针见血的问:“这几日闭门不见,你的内心是否获得了平静?”
说完这句话,主持便不再多言,直接转身离开。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临走时,洛桑听到主持吟了这样一首诗。
洛桑苦涩一笑:是啊,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看来他还是修行不够,所以本该空无一物的内心,此刻却全是杂念。
洛桑想,他也许该见一见江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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