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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是顶尖钢琴家,最恨我这双只会做粗活的手。

某次,我擦拭了他的钢琴。

他直接融了一盆滚烫的蜡,面无表情地把我的手狠狠按进去。

灼烧的剧痛让我尖叫,他却在我耳边低语:“这是你玷污艺术的惩罚。”

为了不惹他生气,我再也不碰他那架宝贝钢琴。

直到他生日那天,他喝醉了,握着我的手,按在了黑白琴键上,弹出了他初恋最爱的那首曲子。

他泪流满面,喃喃道:“原来……你的手也这么软。”

那一刻,我天真地以为,他终于放下了过去,看到了我的好。

可次日,我就被两个壮汉按住,亲眼看着我丈夫拿着锤子,一节节敲碎了我的指骨。

他冷漠地看着在地上翻滚的我,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你的手,凭什么能弹出属于月月的旋律?垃圾,就该毁掉。”

医院的白炽灯,刺得我眼睛生疼。

想要用手捂住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包裹成两个粽子。

高高吊起,每一次呼吸都钻心的痛。

主治医生拿着片子,表情满是惋惜。

“傅太太,十指粉碎性骨折,三根手指的神经接续不理想。”

“以后,尽量避免提重物和精细活动。”

傅辰宴不仅敲碎了我的双手。

我的人生,也被他一锤一锤,彻底敲碎了。

我看着被白纱布包裹的双手,想笑,却扯不动嘴角。

病房门被推开,我的丈夫傅辰宴走了进来。

他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纤尘不染,与病房的陈设格格不入。

他没有看我,而是径直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阳光涌进来,我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医生怎么说?”

他问,声音像他琴键上最高音区那般清冷。

我没说话。

他终于回头看我,眉头微皱,“林殊,我问你话。”

“如你所愿,我再也不会碰你的钢琴了。”

我张了张干裂的嘴,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傅辰宴脸上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

他从带来的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用水果刀优雅地削着皮。

一圈又一圈,果皮连贯不断,在他手中仿佛一件艺术品。

他有一双全世界最完美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那是被誉为“上帝之吻”的手,能弹出最华丽的乐章。

也能,拿起锤子,用同样的精准,敲碎妻子的骨头。

他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递到我嘴边。

我偏过头,避开了那只曾带给我毁灭的手。

他的手停在半空,几秒后,收了回去。

“别耍小性子。”

“林殊,你该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他将那块苹果自己吃了,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像是在品味我的痛苦。

“那段旋律,不属于你。”

“以后记住教训。”

我的婆婆,傅辰宴的母亲,在他走后提着鸡汤来了。

她一进门,就将保温桶重重地放在桌上。

油腻的味道扑面而来,一股恶心涌上喉头,我死死忍住。

“林殊,你又发什么疯,惹辰宴生气?”

她眼里的责备,埋怨丝毫不加掩饰。

“你知不知道他下个月就是世界巡演,你这时候闹事,是想毁了他吗?”

我看着她,觉得荒谬又可笑。

是我闹事?

“妈,你的儿子,打断了我的手。”

婆婆嗤笑一声,拉过椅子坐下,姿态高傲地审视着我。

“他打你,肯定是你犯了错。”

“早就说过,你这种出身的女人,配不上我们家辰宴。除了做点家务,你还会什么?现在连自己的本分都忘了,去碰辰宴的钢琴?”

“那不是钢琴,那是他的命!你断一只手,总比他被毁了前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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