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骑到纺织厂门口，看见公告栏前围了一群人。

“要精简三分之一……”

“完了，这下真完了。”

她默默看了一会儿公告，转身走进车间。

机器轰鸣声依旧，但每个人的脸色都比昨天更凝重了。

中午休息时，车间主任找到她：

“晚晴，听说你在外面接活？”

林晚晴心里一紧，还是点了点头。

主任叹了口气：“现在厂里这情况……你有门路是好事。要是有合适的活儿，也想着点厂里的姐妹。”

这话说得含蓄，但意思明白。

林晚晴看着主任鬓角的白发，轻声应了句：“好。”

下班回家，远远就看见杨雪站在楼道口张望。

小姑娘看见她热情地喊：

“林姐姐！”

“等很久了？”

“没有呢，刚下来。”

杨雪跟着她上楼，书包在背后一颠一颠的，

“今天我们学了《赤壁》，老师让写读后感，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写。”

“那你等下问问向阳，他古文功底还算扎实，历史也背的滚瓜烂熟。”

“好呀好呀，我早就听说林向阳很厉害了。”

林家饭桌上，赵秀梅特意多炒了个鸡蛋。等林向阳吃完饭，杨雪就跟着他进了里屋。

陆小雅蹦蹦跳跳地过来，手里捧着两个洗好的苹果。

“给。”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时不时往里面两道做作业的人影望一眼。

“杨雪也在呢？”

“嗯，你要不要过去一起写？”

“算了，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陆小雅嘟囔着嘴走了。

林晚晴看着苹果，有些意外。

王春兰主动给她送东西，这还是头一回，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