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有个这个弹幕系统,我心头的那点伤心逐渐隐没在我的好奇心后。我一路走一路和她们聊天。...
面前有个这个弹幕系统,我心头的那点伤心逐渐隐没在我的好奇心后。
我一路走一路和她们聊天。
如今正是 1983 年,下乡的知青已经在陆续返乡了。
我上辈子就听秦川海说,安市繁华,大大小小的工厂开遍了整座城市,只要我肯和他一起去,我就能有一个月一百五十块的工作。
高考恢复后,我的堂妹俞淑琴就参加考试,考上了安市师范大学,而只有小学文化的我,还看不到出路。
那时候谢玉虎对我冷淡,每个月在他妈的控制下,一个月只肯给我五块钱的生活费,他又常年在部队。
在这段婚姻里无望的我,终于下定决心,和秦川海私奔到了安市。
到了安市我才发现秦川海骗了我,说什么他家住的小楼房,其实就是 11 口人挤在一个二十五平的小房间里,我甚至得睡在走廊里。
那时候我就已经后悔了,只是我已经没有地方去了,除了紧紧抓着秦川海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原本想着嫁给秦川海,至少能在安市的厂里给我找个工作,谁知道大量知青返城,工作也越来越不好找,秦家人用工作吊着我,在她们家里做了五年保姆,直到我受不了离开。
我在安市,其实见过不少次俞淑琴和谢玉虎。
刚开始的时候,谢玉虎是骑着自行车带着俞淑琴,后来变成摩托车,再后来变成小汽车。
我那时候就总在想,为什么偏偏是俞淑琴呢?
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可是替我过上好日子的,偏偏是我从小羡慕到大的俞淑琴,我唯一比得过她的地方,就是我嫁给了谢玉虎——这个村里人都说好的男人。
没想到最后,谢玉虎还是娶了俞淑琴。
也许是看出我的神情有些沮丧,面前的弹幕开始聊起了很多年后的华国。
我死的时候,是 1998 年的冬天。
弹幕上的这些人,居然生活在 2024 年。
我看着她们描述着多年后,祖国的强大,经济的繁荣,和生活的美好。
虽然大家生活中也有一些琐碎的烦恼,可是她们每一个人,好像都要比我厉害。
这种羡慕和弹幕中鼓励我靠自己赚钱独立的想法像一颗种子,悄悄埋进了我的心里。
我说不清这种蠢蠢欲动的心情叫做什么,只知道我连心跳都变快了。
直到我回到家,看到了被翻得乱糟糟的房间。
我爹我娘加上我,一共生了七个孩子,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四个弟弟和两个妹妹。
茅草和泥土造的四间屋子,爹娘一间,四个弟弟两间,两个妹妹一间。
原本我是和妹妹们挤在一间房的,只是后来我和谢玉虎结婚了,那时候他还在部队,资历不够我随军,他娘说不让我一个人住进她们家,我才得以一个人住在了厨房。
谢玉虎给我的二百块的彩礼,让我爹另起了两间屋子,等着给两个该说亲的弟弟结婚用。
我出门时还规规整整的行李散落在床上,我急匆匆的过去一看,发现我仅有的十几块钱不见了,连结婚时买的大红花头绳也不见了。
我转身就出了门,一看我的二妹俞春花正带着我的红头绳,美滋滋的走了进来。
我用尽力气扑过去,扯着俞春花的头发就往下拽那头绳。
「娘!娘!大姐打人啦!」俞春花死活不愿意把头花摘下来,嗓门洪亮的骂着我:「你都离婚了,这红头绳给我戴戴怎么了!」
「娘说下午带我去相亲咧!」
我也不甘示弱:「没嫁人你就思春了!我打不死你,让你带我的头绳!」
我们两个之间的闹剧很快被我爹我娘阻止了。
我娘拿着木棍就往我身上打:「行了,雪花,你天天是闹啥了?你连累的家里头姑娘都不好说亲了,一个红头绳,给春花戴戴咋了,你是做姐的,大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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