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气又急,目光怨憎。「都怪你,你明知道我吃不了这种苦。」「吃不了,那是因为你还不饿。」晚上,我睡梦里迷迷糊糊梦到了阿爹,阿娘。我其实隐隐约约察觉过我不是他们的孩子。...
她又气又急,目光怨憎。
「都怪你,你明知道我吃不了这种苦。」
「吃不了,那是因为你还不饿。」
晚上,我睡梦里迷迷糊糊梦到了阿爹,阿娘。
我其实隐隐约约察觉过我不是他们的孩子。
有一年,家乡闹饥荒。
家里太穷,早已没东西吃。
阿爹却翻出一件精致的小衣裳,说实在不行,只能把它当了。
阿娘不忍,说当了以后没个凭证,她怎么回家?
那时,我不知道阿娘说的她是谁?
但我问过她,那小衣裳是谁的。
她说是我的。
我那时并没有深想,但这件事偶尔回想起来,会觉得怪异。
那年灾荒是阿娘卖了自己的头发给县里的贵妇人做义鬓,换来银子买了米粮。
但那之后许久,阿娘头上都包着帕子,直到她死,头发也没长到肩膀。
我留下阿巳。
说不清为什么。
只是,直觉该如此。
我不想和她斗,也不想让爹娘断了后,更希望让她明白,若没有被抱错,她该过的是我这样的日子。
我不怨她享了我的富贵,她也不该嫌我又土又穷。
第二天,我起床做饭。
阿巳也起床了。
她一日一夜未曾进食,大抵饿得很了,终于冷冷的问我,她吃什么?
我指了指碗橱,「你昨日打碎了三只碗,糟蹋了两碗米,半框菜,告诉我为什么?」
「碗是我手滑,米要喂鸡,那些菜不是喂猪的吗?」她说的傲慢。
但我知道,她说慌了。
阿奶一定告诉过她,米和菜是人吃的。
她是故意捣乱。
「你想捣乱让我放你回去?」
她一言不发,只是心虚的表情表明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我扭过头,并没有如她所愿那般发火,而是平静道,「想吃饭可以,等会儿去和我一起割猪草。」
「什么?」阿巳瞪大眼睛,「李夷光,你休想,我才不会去做那等腌臜事。」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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