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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不肯叫云芊做这个冤大头,所以这件事有了转机。因为女学已经在各地开始推行,皇后娘娘大悦,所以发了慈悲,没叫张砚再继续绣下去。但提出了另一个要求——限张砚在三十日内写出一篇女颂,为天下女子歌功颂德。不是我说,这波杀人诛心,皇后娘娘赢麻了。...
大概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不肯叫云芊做这个冤大头,所以这件事有了转机。
因为女学已经在各地开始推行,皇后娘娘大悦,所以发了慈悲,没叫张砚再继续绣下去。
但提出了另一个要求——限张砚在三十日内写出一篇女颂,为天下女子歌功颂德。
不是我说,这波杀人诛心,皇后娘娘赢麻了。
这次张砚受到的打击比让他做绣活还要大,他一向视女子为草芥,怎甘心替这些人表功立传?
于是这个怂蛋竟然难得硬气了一回,上书请奏,说此举有坠他文人风骨,求皇后娘娘收回成命。
哈,我笑了,这突如其来的文人风骨啊。吃软饭的时候不标榜自己是文人墨客,可一当了官儿,风骨就立刻冒出来了。
皇后娘娘的回应也很给力:「这世上既然有三从四德、女则女训,怎么就不能有一篇女颂呢?诸位谈起束缚女子便文思泉涌,怎么到了歌颂女子的时候,就缄口不言呢?」
天知道,如果不是怕被误以为设坛诅咒,我简直想立个长生牌位,把皇后娘娘供起来。
我高高兴兴去找凌霜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心里第二可爱、第二厉害的女孩子了。这辈子我心里的第一为皇后娘娘而留!」
凌霜月知道我是在日常发癫,所以并没有怎么理会我,手里拿着书册,淡淡地应了一声。
但我还是很兴奋,仿佛离青楼很远很远之外的那条小路上,扎着羊角辫一蹦一跳地跟哥哥去私塾上学的小姑娘里也有我一个似的。
我撞了撞凌霜月的肩膀:「喂,你不是老好人吗?上次是怎么舍得拒绝云芊的?」
她这才放下书,看我一眼,认认真真地解释:「我只是单纯,不是真蠢。她做的那件事捅出来,别说她自己,整个望仙楼都有灾殃。」
望仙楼里跟我怀着同样兴奋的还有方妈妈,不,应该说她比我还要更胜一筹。
她这个一向财迷属性的貔貅,竟然同意望仙楼歇业一天,自掏腰包在我们楼里整了席面,说要和我们大醉一场。
她一上场就疯狂灌酒,直至把自己喝了个半醉。方妈妈当了那么多年的老鸨,酒量早就练出来了,喝得再多也不会烂醉,平白让自己胃疼。
方妈妈酒品一直很好,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一边傻笑一边嘟囔:「她们也有学上了,真好啊。这个世界终于越变越好了。可我当初穿过来的时候,怎么就不是这样的呢?我怎么就成今天这样了……」
明明是一样的五官、一样的笑,现在的她不像一个迎来送往的老鸨,倒像一个天真明媚,醉酒后撒娇卖痴、控诉不公的小姑娘。
她环视着我们,最后目光落在了凌霜月身上:「月丫头,你不知道,我跟你一样,我也读过书呢。你不信……不信我作诗给你听!」
没人说不信,只是她自己急于证明。
她变着法地作诗夸凌霜月:「内有千思虑,心自一片白。楼阁望月起,仙子驾云来。」
也许犯贱就是人的本质吧,我这个时候跳出来拉着她的胳膊又摇又晃:「妈妈,那我呢?你也夸夸我。」
这次方妈妈思虑半晌才开口:「九分颜色半分呆,面似芙蓉羞拟开。」
说完这个她愣了好久,像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该怎么接了一样,索性一只手提起裙摆绕着我转了两圈:「我有心走近瞧一瞧,呀!蠢材蠢材。」
姐妹们的笑声不绝于耳,我佯怒,嬉笑着去夺方妈妈另一只手里的酒杯:「妈妈捉弄人,我不依,今天的酒不叫你喝了。」
我使了个眼色,萱草姐姐也上前帮忙。方妈妈有胃疾的老毛病,今天喝得实在太多了。
哪知方妈妈任由我们夺下酒杯,突然抱住了我,向我道歉:「对不起啊,笙笙,我不是有意骂你的,我只是真的想不起来后面该怎么写了,我喝了那么多年的酒,把脑子都喝坏了。」
似乎有泪水沾湿了我的肩膀,伴随着方妈妈的呜咽:「但我真的读过书,我读过十几年。真的,我真的是个读书人……」
有些人沽名钓誉,一再强调自己那不存在的文人风骨。而有些人只敢在酒酣半醉时才声嘶力竭,说自己也曾经是个读书人。
第二天望仙楼照常开业,关于那场酒醉后的胡言乱语,谁也没有再提起。
这些日子叶成轩偶尔来几趟,可我既不能像其他姐姐那样陪他喝大酒、睡大觉,也没本事像凌霜月那样弹个小曲儿、论个文章。
我俩就只有纯聊天,这个月他来了五次,我已经把他家底儿都摸干净了,知道他父母都意外亡故,现在偌大的侯府都靠他和祖母支撑着。
知道他旁支的叔叔们是如何献殷勤、耍计策,虎视眈眈盯着他的爵位。知道他不想娶国公家的嫡女,所以才借着我的名头出入青楼,败坏自己的名声。
我:???什么叫借着我的名头败坏自己?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我越来越发现叶成轩很怪,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热切、越来越专注,可每次又急着推开我,有时还会说一些不中听的伤人话。
我记不住他都说了什么,因为鬼才会在意他那张破嘴。
关于叶成轩其实从来没碰过我这件事,我只把这个秘密说给了凌霜月一个人听。我问她为什么叶成轩最近都怪怪的。
凌霜月只是清高些、善良些,但看人总是一针见血,有种世俗之外的聪明。
她说:「他只不过是喜欢你,喜欢你的容貌,喜欢你的身段。可他身份高贵,自视甚高,不承认自己喜欢一个妓女,不承认自己只是为这种凡俗的欲望动心。他固执地认为只要不碰你,你们之间就不是妓女和恩客的关系。他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是嫖客,却没有一刻不把你当作一个妓女。」
简单来说,他只是把我当作「自污」的手段,却不能容忍自己真的有狎妓这样的「污点」。
我恍然大悟地点头:「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想靠寻花问柳来掩盖自己不举的真相。原来他不是身体有病,而是脑子有病!」
既然叶成轩爱别扭,那就让他别扭一辈子吧。
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一个下午,望仙楼来了位出了名难缠,但却有权有势的老客——尚书之子江绥。
新来的小厮只不过倒酒时弄脏了他的衣角,就被他斩了一只手,芳兰姐姐吓傻了,血溅湿了衣裙,坐在他边上一动也不敢动,瞧着那只断手,大声尖叫起来。
眼看江绥就要把邪火撒到芳兰姐姐身上,我这才回过神,一把拉开芳兰,顺势坐到了他怀里,撒娇道:「公子何苦为那样的人生气呢?奴家怕血,可真要吓死了。您来摸摸,我手都抖了。」
美人入怀,江绥的气瞬间就消了三分,手也开始不安分:「摸手能摸出个什么来?美人儿若真有心,叫我摸摸……啊!」
他的猪蹄被狠狠打落,一股大力将我从他怀里捞出来,来人不是叶成轩又是谁?
叶成轩和江绥打了一架。直至将他赶出望仙楼,叶成轩才回过头来看我,眼底透出一股狠劲儿:「方妙笙,你好样的!你就这么逼我?」
最后叶成轩扬长而去,只剩我面容呆滞,赶紧求助我的感情导师:「他……到底又胡思乱想了些什么东西?」
这厮的脑回路实在太清奇了,连凌霜月都反应了好一会儿,然后带着不确定:「他可能以为……你是故意引他吃醋的?」
???我不理解,而且表示费解!
好消息:这两天叶成轩没再来了。
坏消息:他那位国公府的未婚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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